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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章 万象重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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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这夜,窗外的风刮得极大,就像是十年前她初次见到他的那天一样。

    她寻思着要如何下手,如何才能有机会下手。

    只是自入朝歌,她极少见到帝辛。有时来到她的偏殿,他也是稍作停留便匆匆离去。随着风声渐起,随即而来的是****。宫人来传,急召她去他的殿中。此时,站在他的床榻前,妲己第一次见到了邑姜。

    邑姜是朝歌最富盛名的才女,帝辛的青梅竹马,宰相吕尚之女,也是殷商未来的王后。

    只见邑姜哭得梨花带雨,跪在榻前紧紧握住帝辛的手。而躺在床上的帝辛,一动不动,闭着双眸,脸色苍白无色。朝歌所有的医官都在这殿中了,齐齐跪在床前,不敢吱声。

    大寒秋夜,山之那头,彤云出岫。这夜平地风波,气象光怪陆离,电闪雷鸣间仿佛整个天都要崩塌般。

    来的路上,妲己听传召的宫人说,帝辛忽染风疾,这病来势汹汹,怕是无力回天。妲己缓缓来到榻前跪下,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紧握双手的帝辛邑姜二人。可是,十年前,帝辛也曾这样紧紧握住过她的手。

    妲己至今还记得他那时对自己说过的话:那我要你日后嫁与我,我一定会娶你的。

    只是,后来的如今,她嫁与了他,他却再也认不出她了。

    忆起这段往事,再看这躺在病榻上的人,她此行便是受姬发之命,要取帝辛性命,可还没等她出手,他已成这模样。只是真真切切看到这个样子的他,她竟不觉得快活,一时竟心生悲恸,就如得知父兄被俘那时一般。

    君心难测,乱世中的君心更难测。乱世中的身不由己太多太多。可何况他是这乱世主宰天下的商王,他的每一步棋落,牵动的是整个天下。殷商与蛮夷戎狄之战数不胜数,有苏,不过是这千千万万其中一个小小的部落罢了,他又怎么会放在心上,于他而言,或许自己只是这部落的朝贡、俘奴。

    时隔十年,她终究还是意外嫁给了他,竟却无法再入他眼。

    她伸手拂去不知不觉间落下的泪。不是说好,从此歧途?可为何还是再次误入了他的迷。原来,他若成了这个样子,自己还会为他流泪?她只痴痴看着指尖的那滴泪珠。时间、万物仿佛都随着他停止了。

    直至一道惊雷将她惊醒,亦将他惊醒——刹那间帝辛睁大双眼,一口一口、大口大口地深深地呼吸,喘气……他醒了。

    帝辛醒后,似乎很多东西都在悄悄发生变化。

    而妲己似乎也变得不再那么恨他了。